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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九

 

8

    「那是餐廳的隔夜食,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不會吃的。」

    「謝謝你的提醒。我原本也沒有自己吃的打算,吃壞肚子遠比餓肚子更糟糕啊。」

    「那你收集這些有什麼用呢?」

    「我目前暫住的人行天橋下面有一條瘸腿的野狗,獨自帶著一窩小崽過活。雖然人不能吃,但是動物尚能用以果腹吧。」

    「這樣啊。」

    「嗯。」

    「對了,其實找你還是有點事的。清早的時候,把那個小孩子送到我們醫療隊的人是你吧。」

    「啊,那孩子沒事了嗎?是的,我初步檢查過了,那孩子因饑餓過度而昏厥,除了營養不良外索性沒有其他問題。不過,我覺得不算什麼大病症拖著不管也很危險,這才給你們送過去。添麻煩了。」

    「哪裏的話。我們作為支援的醫生幫助病人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倒是你,明明也很餓,為什麼不留下來呢?」

    「我嗎?把病人送到醫院這是義不容辭的事,因此去請求施舍臉皮也太厚了一點。對於尚能動彈的我來說,去找一份足以果腹的工作才是最緊迫的事,老實說,這種遊蕩狀態再持續下去比較難辦。」

    「城鎮正規的店鋪可不會雇傭你這樣子的流浪漢啊。」

    「你說的不錯。好像是因為匪徒的緣故,這邊的住戶對外來人蠻抗拒的。倒是碼頭尚缺搬運工人,可惜我的體能實在不適應這些。」

    「你會讀寫嗎?」

    「會。」

    「那麼……你剛剛說了吧,你給那孩子做了初步的診斷,是醫理的基礎還是生活積累呢?」

    「我想兩方面都有吧。很抱歉,我對自己的過去毫無印象,也不知道有沒有系統學過。」

    「這樣啊,很冒昧問一句,是失憶嗎?」

    「我想稱之成失憶應該沒有問題。說出來很可笑的,除了一些生活常識以外我不記得任何事,連名字、家庭住址通通沒有記憶。也許遭受過什麼物理外傷導致大腦出問題了吧。」

    「……連名字都沒有啊。」

    「是的。說到底那也只是個代號罷了。現在倒沒什麼時間去思考它到底是什麼,畢竟沒有人會叫我的名字吧。我還有更麻煩的事需要解決。」

    「找工作?」

    「當然。」

    「那麼你要不要來我們醫療隊試試看?我們很缺人手。之後我會再給你做一些考察,如果你能勝任更專業一點的工作的話,很歡迎你給我當助手的。」

    「……可是我這種來曆不明的家夥可能會造成一定的麻煩吧。」

    「從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壞人可沒有你這樣的。」

    「……哈。能不給您添麻煩的話,真是太謝謝了。」

    「我希望你能更勝任一些。我們真是急缺人了。對了,我的名字是丹。我們明天會離開這裏回霍根基地去。歡迎你的加入。」

    「那麼再次謝謝你了,丹醫生。」

    「不客氣……哈,你剛剛說沒有人會叫你的名字吧,結果現在就出現了一個——招呼一個沒有名字的人真的有點不習慣。你能給我一個稱呼嗎?」

    「有點糟糕。我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像連取名字的能力都失去了一樣。」

    「這樣的話稍稍麻煩。那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

    「如果您有想到好的名字的話,很謝謝您。」

 

7

    「那麼,叫『沃肯』怎麼樣?」

    「什麼?」

    「我是說,以後你就叫『沃肯』這個名字,可以嗎?詞根的本意是『行走的人』,畢竟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就是茫然地在街上走著的啊。要我再找出寓意更美好的詞,我也一時想不到了。」

    「沒關系。這個名字很適合我,謝謝。」

    「如果你能喜歡就最好了。我年輕的時候,幫教子女取名字總得想上好幾天,然後還被朋友說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啊,是嗎。不過,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就仿佛一開始就是這樣似的。」

    「如果誤打誤撞能撞對的話,等你想起全部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好了,寒暄到此為止。那麼沃肯,明天開始就幫我做一些手術准備工作吧,辛苦了。如果平時有什麼疑問的話,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6

    「……」

    「抱歉,這個時候來打擾您。」

    「我之前說過的,你有煩惱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但是這個季節只穿睡衣走到我這裏,會著涼的。」

    「抱歉,我實在——」

    「先把這個穿上吧。其實你來這的原因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聽你隔壁房間的說了,你好像最近老是很大聲說夢話的樣子。」

    「是的。我在不停的夢見。」

    「夢見什麼呢?」

    「都只是一些身處黑暗中的場景。我夢見自己和一些玩偶呆在一起——我是說,就是您看見的,我總從街上撿回的自動機械的碎片,但它們是完整的、會動、會發聲。我沒法分辨這到底是我過去的失去的記憶,還是自己的臆想——因為每天都會重複夢到同樣的內容,我似乎有點害怕睡眠了。」

    「這樣的話,有試過安定類的藥物嗎?」

    「並沒有。依賴安眠藥成癮的先例太多見了。而且、我們明明也很缺藥吧。」

    「是的沒錯。那麼沃肯,我能幫助你些什麼呢?」

    「我……對不起,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您是可信任的,所以——」

    「謝謝你的信任,沃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為你做什麼,以我們現在的技術,顱腦外科手術太危險了。」

    「是,我明白。」

    「不過,沃肯,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你為夢境的苦惱,是只因為睡不好,還是擔心它的寓意呢?我的意思是,倘若這真的是你的過去的話,你是害怕更多一些,還是別的情緒更多一些?」

    「其實我現在也說不太清。可能害怕的成分要少一些——不,我真的說不太清,對不起我太混亂了。……呼,我總有一種——我原本屬於那個世界的感覺。但是只是眼睜睜注視著,如局外人看投影熒幕,仿佛再也不能接近了似的。可是即便如此,在直視夢境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會湧起想要走進它,重新開始那樣的生活的感覺,在夢醒來時我覺得,那種壓抑的感覺可能是悲傷。」

    「悲傷嗎。」

    「……對。」

    「沃肯,我覺得要說這只是臆想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很可能它的確是你缺失的記憶。也許,等你想起更多的時候你能得到一些線索。到時候如果願意的話,你還是可以來找我的。」

    「是嗎,那真是太麻煩您了。」

    「在這段時間內,你該早點休息。你的夜貓子習性雖然不會影響到別人,但對自己還是有害的。可能正是因為你的熬夜,才加重了睡眠問題。倘若睡眠問題再影響到你日常工作,就不太好了。」

    「我明白了。很抱歉這麼晚打擾。」

    「沃肯。」

    「……嗯。」

    「無論想得起來還是想不起來,我希望你的過去不要妨害到你現今的生活。你應該想辦法讓自己的心靈平靜一點。畢竟,過去的事無論是噩夢也好,天堂也罷,都已經離你遠去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彷徨自己的身份,沃肯,如果這個問題讓你覺得悲傷的話,就暫時把它放一放。你如果自己沒辦法安寧下來,受到傷害的始終是你而已。」

    「謝謝您的關心,我會……試試看。」

    「你對現在的生活還適應嗎。」

    「是的。能和您在一起工作我覺得很幸運。」

    「也許有一天,你知曉全部之後,會下定決心離開吧,在那之前就先安心在這裏。現在,除了醫術外你一無所有,比起去流浪,在這個地方,我還是能夠幫助你的。」

 

5

    「對了,這個禮物是給你的。」

    「丹先生?抱歉我完全沒意識到您過來了。」

    「這間房間真的快堆不下了,需要給你再找一個儲備間嗎?」

    「不,不需要。太抱歉又給您添麻煩了,我會把沒用的東西扔掉的。」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沃肯。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愛好的。你也說過,這能讓你感到平靜吧。」

    「謝謝您的理解。我到這裏幾個月來,真是不斷的給您找麻煩。」

    「沒有的事。能有你這樣能幹的助手我也覺得很幸運了。如果能看見你精神飽滿的開始一天工作,我也會覺得很高興的。」

    「能幫得到您的忙真是太好了。非常謝謝您這幾個月的幫助……雖然依舊沒什麼頭緒,至少心情上寧靜了許多。」

    「那就好。今天有流動的小販推銷這個,我想可能你會感興趣,所以給你帶了過來。」

    「謝謝。」

    「這個和你收集的東西有相似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這個只是個裝電池的、通過齒輪和杠杆驅動的玩具,沒有更高的技術含量在裏面。可還是太謝謝您了。」

    「啊哈,我對這種東西真是不懂行,等你讓它們動起來的時候,一定要讓我看看。是了,差點忘了,我偶然聽說過上面的工程師對這項技術很有研究的。沒准他們會知道些什麼。」

    「工程師嗎?地上已經沒有工程師了吧。」

    「我還是有聽見一些傳聞的。」

    「是嗎,如果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見見看。……不,我並沒有想離開醫療隊的想法。」

    「想了解自己的過去無可否非。你也不必總擔心一兩句話會讓他人生氣。你是個好人,雖然不善於和大家打交道。沃肯,偶爾也和其他人多說說話吧。」

    「……我盡量。我這樣說請不要介意,我很難融入其他人的圈子裏,我不是很喜歡他們有時對我的用詞,盡管不是惡意的,但總叫我想起自己其實是這的外來者。可是……和您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分外平靜。謝謝您接納了我。」

 

4

    「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准備好了這次的巡診的醫用品。」

    「辛苦了。你現在應該已經習慣我們的生活了吧。在霍根總呆不上半個月,又得東奔西走。」

    「這也是醫療隊總缺人的原因吧。丹先生。」

    「正是如此。對了沃肯,我正好要和你談一談。還記得上次我們提到工程師的事嗎。我有一個朋友,他說自己恰好和上面的城市潘德莫尼有些聯系。我已經給了他一些你的情況,他會在適當時機對上面為你做推介。」

    「可是,我們現在的情況是很缺人手吧,這樣真的——」

    「沃肯。我說過我會幫助你。我知道記憶是人很寶貴的財富。你這一年以來投入在自動人偶上的心力我都看見了。也許比起做醫生你沒准更擅長修理這些。雖然我舍不得你離開,但是如果尋找夢境的真實對你很重要的話,讓你去看一看也好的。更何況——你可能最後會回來當醫生呢?」

    「我……」

    「當然,我可不會這麼快就放你走的。新畢業的學生根本沒有你這樣的水准,而老醫生願意參與巡診的又很少。才能和為人方面要找到你這樣稱職的家夥簡直如同上天的恩賜。在找到合適的候選人前希望你不要離開。」

    「和您在一起,我總在不住的道謝。總之真的太感謝了。」

    「我以前有幾個不願意學醫的教子女,他們也選了一份自己喜歡的職業的。你能從這些東西裏得到安寧,為什麼我要去阻止你?」

    「謝謝,我會盡我所能做好您身邊的工作的。」

    「這幾天可能會很辛苦,我們要去的是重災區,聽說治安不太好要做好手術預備。有關你的具體事情等回到霍根再說好了。畢竟醫生的首要任務便是救人吧。」

 

3

    「你總是有救人的運氣啊。初次見面的時候你救了一個小孩子,這次這位托瑪要是沒有你的幫忙,大概已經死在道路邊上了吧。」

    「我只是正好出來透氣罷了。每次都是個巧合。」

    「你今天的狀況看起來很古怪。因為早上有病人死在手術臺上的事嗎?」

    「呃,恐怕的確有這方面的因素。」

    「我記得這好像是你加入以來醫療隊第一次碰上死於手術的病人。這一課給你上的太晚了——當然,如果從來沒出這種事是最好的。記住,沃肯,我們沒有辦法救全部的人。拯救全世界是神的職責而不是醫生的。生命在面前離去我也很痛心,但是長久的影響自己內心的平靜的話,接下來的生活也是會受到波及的。在我看來,如果死者攪亂了生者心中的安寧,死者自身也會不安吧。」

    「是的。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場面。明明是個醫生卻無能為力——但願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那就好。」

    「……其實。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我又夢見了。」

    「聽上去不太妙。你似乎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夢了?」

    「是的,有很長時間什麼都沒有夢到了。但是今天又、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是新的夢境,這讓我覺得慌亂。」

    「哦?」

    「對不起,這樣說您可能會覺得我是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吧,我夢見了我在別人的監督下制作自動機械的事,而且是人形的機械,也許我真的和工程師們有聯系也說不定。」

    「我的話能讓你想起更多真是太好了。這沒什麼好向我道歉的。可是,這個夢境是還有些什麼嗎,為什麼讓你這麼難受。」

    「說起來有點好笑。我被試驗臺上的人偶狠狠瞪了一眼。在那一瞬受到了驚嚇吧。」

    「聽起來的確有點好笑啊。」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契機導致夢到了這些。在這個時間出現真的讓我不太好受。希望這幾天不要再出什麼問題了。」

    「沃肯,你睡到我這邊帳篷來吧。把下面的墊絮墊厚一些,地面堅硬潮濕也是睡眠障礙的原因之一。如果你做惡夢的話,我還能叫醒你。」

    「又給您添麻煩了。」

    「不必介意。這幾天工作量很大的。如果你出了差錯,接下來很可能還有人送命。我們都不喜歡看見那種事,不是嗎?」

 

2

    「托瑪,把丹還給我。」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不希望看見任何人送命。」

    「錢給你們了,把丹還給我!」

    「住手,不要開槍,不要——!」

 

1

    「你要好好生活下去。沃……」

 

0

    一列緩緩駛來的火車在霍根的車站停了下來。它慢騰騰的向前挪著步,蒸汽噴出有一下沒一下的,混合著喇叭的噪音如同劇烈的喘息,就像是一個癆病的老頭子強行在軍隊服役似的。兩邊破舊的水泥柱子終於慢慢立定,沃肯可以看見上面小廣告撕掉後剩下的膠水痕。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城鎮還停留在他的記憶裏,彷如絲毫未變。

    可是事實上有什麼東西已經改變了。沃肯自己清楚得很。他把車廂書報放回原處,簡單清理了自己的行李,拿著一個小箱子准備下車。同行的兩個人看了他一眼,一個沒有吭聲,另一個深色皮膚的家夥說。

    「這趟車下午6點前就會開走,記得早點回來啊。」

    他點了點頭。

    深色皮膚的薩爾卡多眯著眼睛看了看窗外,他瞥見了破破爛爛的站牌上的「霍根」字樣。「這個地方我聽說過。沃肯先生。」他忽而開口,嗓子有點澀,大概是因為從羅占布爾克過來的旅途太遙遠了。「我們第一次聽見你的情報就是從霍根傳遞上來的。可惜,等我們到這裏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

    沃肯身體一僵。他的手在一瞬間沒了知覺,差點把箱子砸在地上。他在把柄滑出手掌的霎那重新抓住了它,他收緊了指頭,金屬的把柄雕花烙進了他的皮膚裏。

他沒有回話。

    這個城市他分外熟悉。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從火車站出來的落魄模樣。因為醫療隊沒有合適的衣服,所以他只得在自己襤褸的襯衫外披了一件丹的舊外衣,看上去依然像是個流浪者。他就這樣跟著丹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走進了霍根醫院,在那裏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段有像樣記憶的生活。然後,他又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悄然退場。

    他熟悉這裏的道路。周二的時候要去相熟的藥店進貨,周四的時候會幫忙得抽不出身的丹采購一些生活用品。而周末的時候他會漫無目的遊蕩著,把那些不會動的自動機械碎片帶回自己的房間。丹會看著他笑一笑,說一句你如果高興就好。

    他已經不太記得丹的長相了。那年的慘案給他一記重擊,讓他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平靜的回頭看去。而這些年來他見到過太多的人,面孔重疊在一起,扭曲成各種花樣,讓他分不清誰到底是誰。但是,如果說聲音,他想,他也許還能分得出丹的聲音的——假如他還能聽得到的話。

    記憶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色彩會變淡,會混淆,會遺忘許多細節,忘卻對面人的相貌、表情和動作,但是有的時候仍會記起某個時間說過的話。然後,因為這一兩句話,自己默默念叨起來,從而想起它的前後句,想起它說話的腔調——沃肯覺得,他始終能還原出丹的語氣的。

    他在火車上這樣懷念著,一面想,一面修理著手上一個犬形的自動機械。待到他下車前幾個小時,他已經完成了。

    現在,他提著裝自動機械的箱子在這個城市裏走。他在醫院的門口停了許久,握著門環,猶豫地低著頭,但最終還是沒能敲下去。他沮喪地放下了肩膀,逃也似的離開了以前生活的地方,但在拐角處忍不住回了頭。

    然後他上花店買了花,問了路,去了墓地。

    他沒有參加丹的葬禮。醫院裏彌漫的排斥情緒讓他過早的離開了這座城市,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在這群人裏是格格不入的,只有丹願意接納他。

    他當時什麼都沒帶走。他知道在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帶走的了。

    他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丹的墓碑很好找,年份比較新,而且因為有資助人的緣故,修得很漂亮。他看見了十字架下匍匐著的慟哭的天使。它們頭頂已經積了一層灰了,顯然沒有人來這裏打掃。所以沃肯放下花,掏出手帕,仔細把它們擦了一遍。

    「好久不見,丹先生。」他對著墓碑打著招呼。「我現在生活得很好,心裏很平靜。一直以來都很感激您。」

    他接著打開了箱子。狗形狀的自動機械醒了過來,沖著他搖了搖尾巴。

    他輕輕撫摸著狗的腦袋,就像有一年丹在他的房間那樣做的一樣。

    「您看,它動起來了。」他低聲溫和地說。

 

-END-

 

 

FREETALK:雖然不是第一次嘗試純對話寫作,但這次格外棘手的樣子,因為要串起來的內容有點多,超過5K字下來擔心節奏問題。不過,即使擔心這麼多,還是固執的不想補上其他的描寫。正如0章裡提到的那樣,我有時候回頭看記住的真的只是句子而已,當然,我沒問過其他人是不是也是同樣。

因為自己正在寫的長篇正是按年份的軌跡一路寫下來,所以看見這個企劃的第一反應很犯愁:該寫的點已經列進大綱裡了,根本挪不出線索來開這篇。好在腦子總算清醒過來……一直以來我好像從來沒寫過丹。

丹是博士生命中很重要的人。R1撕心裂肺吼把丹還給他的時候真的覺得很難過。這個世界待他總是如此殘忍,要留得他孤身一人。總是寫這種劇情真心累。

總之希望不是一篇很致鬱的賀文。感謝讀到最後的你。同樣,我繁體字不太在行,如果有錯誤對不起,希望沒有造成閱讀障礙。

最後謝謝ifu的邀請,辛苦了。然後,去年窗了UE太太的企劃真的很對不起。因為這件事很重要所以還是得說。非常抱歉。

生日快樂,博士。三年來感謝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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