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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4送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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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康布雷鎮,沃肯跟隨索克來到新環境已經有一年多了,提供給沃肯的研究室和當初的約定一樣嶄新而先進,研究相關的各式材料也都是免費提供的,但比較可惜的是這裡並不是在導都潘德莫尼境內,而是和之前一樣留在了地上,這也打破了沃肯想藉由進入潘德莫尼的系統資料庫已獲取更多知識的想望。

 

  不過從索克那裡拿到的法典也有足夠的資料讓他去研究,儘管到了現在仍然還未研究透徹,但沃肯已經憑藉著法典的知識創造出許多人型的自動人偶,不過這些自動人偶離他夢想的擁有感情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能夠利用五感系統來接受人類的命令,並且能夠依照電子腦所輸入的指令與人類進行簡易的交談。

 

  現在沃肯正在製作的,便是一位帝國權貴所委託的商品,眼前的少女人偶有著一頭翠綠的長髮,一身雪白的肌膚在長長的睫毛映照下顯得更加蒼白,雖然沃肯已經製作過各種各樣的人型自動人偶,但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接受少女人偶的委託,因為夢裡的那個人偶就是少女型的,每當沃肯和她四目相交時就會從夢中驚醒,殘留在意識中的不安感也讓他盡可能地想避免製作相似的人偶。

 

  但這次沃肯卻破例了,因為委託人好像和索克的上司有著很大的利害關係,於是索克用不製作商品便將他趕出去的理由來向他施壓,為了能夠繼續研究著自己所愛的自動人偶,於是沃肯妥協了,他望著眼前躺在盒子裡尚未啟動的少女人偶,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按下了啟動開關,人偶張開雙眼的瞬間,紫紅色的眼眸像水晶一般閃耀著光芒,沃肯的腦袋則瞬間感到一絲痛楚而倒退了幾步。

 

  「早上好,主人。」依照電子腦輸入的指令少女人偶向沃肯發出了聲音,模仿人類起伏的音調彷若充滿了感情,但沃肯知道這一切只是假象,儘管眼前的少女所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純真與美好。

 

  用力的甩頭將心中的不安驅除,沃肯避開著少女人偶的目光向她發出了命令:「愛薇亞,我並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斯康坦.庫倫,這個資料我應該已經輸入在妳的電子腦裡了。」

 

  「是的,我的主人是斯康坦.庫倫,您是我的製造者博士。」少女人偶在調出電子腦中的資訊後改變了對沃肯的稱呼,但電子腦中並沒有除了這些以外的訊息,於是她依照程式的設定提出了疑問:「請問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先休息吧,愛薇亞,之後你的主人會告訴你應該做些什麼的,切換到睡眠模式。」

 

  「是的,博士。」少女人偶將眼睛閉了起來,切換到睡眠模式的她和之前一樣靜靜地躺在了盒子裡面。

 

  沃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少女人偶一眼後便將盒子的蓋子蓋上,他叫來了運送用的大型自動人偶,在輸入了接收商品的地址後運送人偶將盒子吊起放到了貨櫃中,快速地離開了研究室朝著目的地前進。

 

──────

 

  這裡是帝國首都裴度裡的一個表演中心,富麗堂華的建築是裴度的一個巨大的地標,同時這裡也是富豪與權貴之間的交流場所,除了正中央的表演廳外,旁邊的間格同時擁有酒店、賭博和休憩的機能,但這一切對沃肯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索克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雖然他確實是因為索克的那一句讓你看看自己的作品能夠達到甚麼樣的成就而來的。

 

  現在是下午五點四十分,再過二十分鐘下一場的表演就要開始了,沃肯坐在舞台正前方的特等席裡靜靜地等待著,帶他來的索克好像因為見到某些大人物而暫時離開了座位,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沃肯則是正在思考著索克說的那句話,表演型的自動人偶他確實有製作過,但他不覺得這有甚麼好值得注意的,自動人偶可以依照輸入的程序唱出美麗動人的歌聲,也可以跳出許多人類所做不到的高難度華麗舞蹈,但這些對擁有許多自動人偶的帝國來說並沒有絲毫特別的。

 

  就在開場前的五分鐘,索克還是沒有回到座位上,沃肯帶著疑惑向四周張望,但不管在哪個角落都沒有看到索克的身影,他帶著一絲不安繼續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表演的開始,就在上方的時鐘到達六點整的瞬間,周圍所有的燈光都暗了下來,突然一道光芒照射在舞台的正中央,穿著華麗衣裳的少女人偶靜靜地站在哪裡,美麗的紫色眼眸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接著她張開了嘴吧,悅耳的歌聲從她的身體裡傳遞了出來。

 

  沃肯在聽到歌聲的瞬間身體一震,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人偶,因為在他的耳中,少女所發出的聲音並不是什麼歌曲,而是大量和自動人偶相關的資訊,也就是他一直在研究的法典,只是這個新的法典有著更多更重要且不一樣的知識,沃肯不安地轉頭望向了一旁,與他間隔了一個座位的男人用著一副陶醉的神情在聽歌,沃肯回頭望向另一邊的觀眾,他們的表現也和之前那個男人一模一樣,沃肯對接下來該怎麼辦沒有絲毫的頭緒,於是他只能盡量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等到表演結束。

 

  當燈光再度亮起的那一剎那,沃肯的神情有些恍惚,因為剛才他一直在吸收法典的知識,大量的訊息同時充斥在腦海中讓他的頭有些隱隱作痛,接著他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一直都沒有回到座位上的索克,沃肯有些憤怒的快速站了起來,但在他開口質問索克之前,索克已經早他一步打斷了他未說出口的話語。

 

  「詳細的等一下再跟您說,現在先跟我走。」看到索克異常嚴肅的神情,沃肯只好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跟著索克離開了表演廳,沿路上沃肯從周遭感受到一絲異樣,表演明明已經結束了,但座位上的觀眾卻完全沒有起身離去的意思,只是一直專注地望著早已空無一物的舞台,然而現在的沃肯完全沒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毫不相關的人事物身上。

 

  他們最後是在後台的休息室裡停下了腳步,剛才在舞台上唱著歌的少女人偶愛薇亞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而她身旁站著的是一年多前曾經和索克一起帶他離開工房的薩爾卡多。

 

  事隔這麼久沃肯還能記住僅僅見過一面的人,全是因為沃肯的記憶力異常的好,除了研究相關的資料以外,他對一般的人事物也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在認出了薩爾卡多後,沃肯不滿的神情帶上了一絲警惕。

 

  「接下來就由這位向您說明吧,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辦。」索克說完後就迅速的返身離開,連讓沃肯叫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沃肯將視線轉移到薩爾卡多身上,和對方四目相交的時候沃肯好像感到了一絲敵意,不過那也僅是一瞬間而已,眼前的薩爾卡多就和一年多前一樣的面無表情。

 

  「讓你來這裡是蕾格烈芙大人的命令,這個法典很特殊,必須搭配相應的自動人偶才能轉換出真實的資訊,而你運用之前那個法典的技術製造出來的自動人偶終於達到了標準,所以在確定你可以聽見法典的知識後,這個新的法典才能夠交給你。」

 

  薩爾卡多說完後拍了拍愛薇亞的肩膀,少女人偶站起身來向沃肯露出了微笑:「好久不見了,主人。」

 

  沒想到最終這個自動人偶還是回到了自己身邊,沃肯看了少女人偶一眼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個法典我就收下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在我耳中聽到的法典,在他人的耳中又會是什麼呢?」

 

  薩爾卡多看著沃肯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是送葬曲喔,法典將會奪去他們的自我意識,讓他們成為蕾格烈芙大人最忠實的人偶,當然,他們也可以成為你研究自動人偶的珍貴材料。」

 

  沃肯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如果不是他擁有能夠解讀法典的能力的話,那麼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成為法典下的犧牲品,沃肯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違抗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只能不斷的催眠自己這全是為了夢想中的自動人偶的研究,有了這個新的法典,自動人偶的製作一定能達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外面已經準備好接應你的馬車了,跟我來吧。」薩爾卡多帶著沃肯和愛薇亞離開了休息室,最後他們通過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到達了外面。

 

  回到研究室的沃肯打開了一個嶄新的黑色盒子,雖然這原本是要放入另一樣新商品的,但沃肯實在是不想讓這個凶器再待在他身邊,於是他命令愛薇亞躺到盒子裡面切換成睡眠模式後便將蓋子闔上,但這個少女人偶畢竟已經成為法典的一部分,以後確實會有再將她啟動的機會,於是沃肯轉身到研究材料堆內一陣翻找,最後撿起了用來製作自動人偶服裝的一條黑色布料。

 

  再度將盒子打開,沃肯將黑色布條纏在了少女人偶的雙眼上,輕輕的蓋上蓋子後,沃肯沒有打算繼續他的研究而決定先去沖個澡,今天所遭遇的事和接收到的知識讓他感到異常疲憊,他決定要好好的讓身心都放鬆一下。

 

  而在沃肯離開之後,少女人偶安詳地在一片漆黑之中等待再度重見光明的日子。

 

補充:雖然應該沒人想知道,愛薇亞的原型其實是安樂死之歌裡的歌唱人偶喔>.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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