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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柱

*有大量沃肯X瑪爾瑟斯(樹)情節

*請留意

 

人生之所以那麽有趣,不如說是在沒有固定腳本的條件下,由每個人即興發揮組成的一場合作鬧劇。

無論多麼蹩腳,在落幕以前,都會在不經意間將自己的本色出演到極致。

好在觀眾不會專門為套著樹皮的演員鼓掌。就算口頭上說“這些掌聲全都誠心誠意送給所有在演人員、幕後staff們,以及一切參與工作的人。”


太冠冕堂皇了吧,明明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能記得住的幾位主角身上。

扮演樹的瑪爾瑟斯咋了咋舌頭,在落幕之前他都不能從樹裡面出去,連動彈都做不到,突出一角的硬卡紙死死地抵住他的腰。
 

誰都好,請快點把我從這鬼地方拉出去。

然後工作人員史塔夏聽見了他心中微弱的呼喚。

“嗨,瑪爾瑟斯。”

 

你看起來好像很不好呢,滿面笑意的史塔夏善心大發地掰動起樹墩開門鎖。


“嗨,我卡樹筒裏了。”

“演出愉快嗎?”



“差不多吧。請快把我從這裏面拉出去。”
“你不考慮送我份禮物?”

“禮物?”

“比如說,看你都包裝好送上門了。”
“等等,啊啊不不史塔夏、我不太想送——”

 

各位看官下午好。

 

這是關種花少女,人偶修理師,和舞台道具男人之間相互穿插的故事。

 

如果在登台前就把劇情透露的一乾二淨,這個故事差不多等同於在開場之前就落幕了。

但正因為被事先告知了接下來的走向。

很多人不是經常抱有‘再去看一次’的慾望嗎?一刷二刷乃至三刷,有錢就是好。

知名的戲劇每隔幾年都會由一批新人再次演繹。觀眾從一開始就知道結尾,那麼他們要看的不就是‘內在人’的個人表演嘛。

 

包括躲在樹的外殼下發牢騷的傢伙。

 

不覺得有趣嗎?

 

反正對我來說,這不是獨偶劇。

 

穿著西洋服飾卻用說落書的姿勢跪在墊子上的大小姐,在抬頭環顧一圈四周后,轉動了一下她塗好活絡油的關節,對座無虛席的劇場深深地俯下身子。

 

——那麼,敬請欣賞。

 


布朗寧今天早上說了一個特別不好笑的笑話。

他說花園裏有迷人的花。

可是沃肯知道花園除了路德種植的那些大批量三鈴草,連野花都沒有。

沃肯在擦拭自己的軟皮靴,他和偵探說:“如果你敢在我房間點燃一根煙,我就把你鎖棺材裡。”

 

“可是真的有花。”

“我知道。”

 

因為偵探先生從不騙人。

 

慶生舞台劇是喜劇。

原則上是為了不能在生日這天把觀眾們弄哭。


喜歡觀賞故事和體會故事、喜歡吃糖和做專業的糖果糕餅師,完全不同。

 

沃肯將手扇揮出。

他很少出汗,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扮演‘沃肯’,他也沒有緊張。

 

“是對方想讓我復活。我不想復活。”

“真的?怎麼回事?乾脆就這樣復活得了。”

 

劇本原設出自于《一個人的好天氣》。

 

一本沃肯並不怎麼樂意去讀的書,也是有關引導者世界的書籍。

 

星幽界的語言是共通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和大家說一樣的語言,好像很早以前就學過一樣。

 

那條世界線離他實在是太過遙遠,比夢境還不現實的書經過改編后卻代替他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沃肯的頭髮梳得很鬆。在得知自己出演主角的他,連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換上了現代裝束。

 

碧姬緹說男性化妝會變得更美麗。

這是肯定的。

反正沃肯也沒有拒絕碧姬緹積極自願的上妝工作。

 

“我能摸摸你嗎?”

“走開庫恩。”

 

身為主角的沃肯視線緊跟著跑回觀眾席上坐著的大小姐。

 

“這樣的好天氣。”

 

字正腔圓。

他把精力重新放回舞台劇中。

沃肯知道引導者希望他表演得更好。

 

“誰會相信這是沒有光的世界,這裡離我所居住的城市已經很遠了。”

 

說出開場台詞的沃肯,之前還有些不適應的抵觸心情突然豁達了起來。

他感覺到眼眶有些濕潤,并對下一句早已背熟的台詞開始抱有期待。

類似於‘遠’這個詞帶來的衝擊感猛烈地撞擊到他憋屈了很久的心。

 

和煦的溫暖似乎在跟表演舞台劇、來自各個時代的人宣佈著——長期以來渴望的春天早已抵達。

 

從不對沃肯撒謊的偵探先生,他口述中的花。


“哇哦。”



博士在觀賞地上躺著的人工盆景。


沃肯單手抵著下巴,似乎想稱讚點什麼,關於做出這作品的創作者。他並不討厭行為藝術,也不討厭過於衝擊視覺的人體藝術。

他知道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誰。

它安詳地閉著眼睛,那朵從它胸口延伸、開得花繁枝茂的藍薔薇。

被人強制移植到胸腔,綠色的帶棱角葉子遮蓋住了紅色的肌肉。

沃肯在想這具身體什麼時候才能腐壞化為泥土。復制人的身體要是能和環保塑料盒一樣就好了。

他咬了咬口腔內壁的肉,他在思考的時候通常會這麽做。

“您覺得它美嗎?”
“為什麼突然用上敬語了。”

空氣中凝固的潮濕和芝士肉三明治的味道飄散不去。

等那麽一下——

實在忍受不了花香中的出現鹹味的沃肯轉頭看向旁邊、在吃早飯的前古朗德利尼亞領導人。

對,在他零碎得幾乎拼不起來的記憶中,唯獨能夠著重強調的、就是“前”這個字。

瑪爾瑟斯用手指戳了戳三明治夾層裡熱得剛好的芝士,又把被燙到的食指含進嘴。



“在這兒吃?”

“史塔夏不讓我靠近飯桌,她說如果不去欣賞她的作品就不要和她一起吃飯。”
 

ART!這是藝術,是超越時空的人性的熏陶!

瑪爾瑟斯面無表情地把史塔夏激情澎湃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她讓你寫觀賞讀後感了嗎?”
“不,並沒有。”

瑪爾瑟斯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眼睛盯著附近屋簷的排水管道。

“比上次好得多。”
“哦。”

“為什麼小孩子下牙掉了要扔屋頂上,上牙掉了要埋進土裡?”
“為了祈禱長得更快?誰知道呢。”

在沈默了幾分鐘,誰也沒想走動的那段尷尬的暫停時間。瑪爾瑟斯像是想起了什麼,從紙袋子裏掏出另一份用吸油紙包好的熱狗。

“黃芥末的,不試試嗎?”
“不了。”
 


交叉起來的人生,手握著手相互兼併吞噬對方。

 

觀賞的時候會覺得很幸福,就像在市面上經常擺放出來的食物樣品。就是很美味吧,懷抱這樣的心情去吃結果發現上當了。
 

和所想的味道差出三條街。
 

<史塔夏的光明正大花園>

 

對應《秘密花園》。

 

“我要衝水了哦。”
“能不能把花圃借我一天?”
“不行。”



沃肯在整理女孩子們的衣服時發現了一把菜種子,多妮妲說那是史塔夏硬塞給她的禮物。

她稱呼史塔夏為‘貝洛奇奧’,原因來自時裝雜誌上那隻帶著艷麗蝴蝶結經常出現的裝飾兔,和到處都有她身影的史塔夏極為相符。


多妮妲咬自己的指尖肉,發現它坑坑窪窪的,並且沒有再長出來的跡象。

“咬指甲也長不出來。”

她把自己的手舉起來給沃肯瞧。沃肯看後決定為她打磨新的一副不長不短、也不會因為用力而劈了的指甲。

“能做成閃亮亮的那種嗎?”
“我努力試試吧。”

“我能塗指甲油嗎?”

多妮妲掰著手指算了起來,她把使館裡塗指甲油的女性都說了個變。而且她已經把C.C送給她的橄欖色指甲油拿了出來。

 

在此期間沃肯聽著她說話,用精細打磨機按照她的手指模板,磨出了一個個不會咯傷她的甲片。

“可以。”

如果一位女孩子想要變得更漂亮一些,他有什麼理由去阻攔呢?

沃肯吹了吹指甲上殘留的灰沫,鑲嵌進多妮妲的手指裏。

十四歲的少女露出滿足了的微笑。



“謝謝博士。”
“下次不要再啃了。”

他把剩下的零件歸納到一個小小的黑色盒子裡去。


“您笑了哦。”

“有嗎?”
“嘴角這裏在往上翹。”
“那我確實在笑吧。”
 


沃肯點了點頭。目送著歡呼雀躍跑出他房間的多妮妲,他收回手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一會還要再做份給雪莉的。

 

——‘貝洛奇奧’與花園的拉鋸戰。


“史塔夏,我擰開水閥了哦。”
“請把花圃借我兩平方米,我肯定它在今天會開花的。”
“不行。”



蕾格列芙從未想過她會在三點下午茶時間段裏在陽臺上看見沃肯。

而且還是心情十分愉悅的沃肯。



好比,他深藍色的長發比之前更為靚麗?

往看起來就很苦的純苦咖啡裡加去脂奶?

還是擺在他面前的白色骨瓷碟子上那兩塊棋子曲奇餅。

 

平時只能在陰暗樓梯間偶爾碰見的沃肯願意坐在露天陽台上,蕾格烈芙悄悄對旁邊的薩爾說,這可比看到一大從盛開的白粉色紫陽花還令人驚奇。


但不管怎麽說她都要坐在沃肯對面。

因為那是向外伸展的露天平台現在、唯一還空著的雙人桌。有風,有新鮮空氣,沒有太陽卻有光,讓讓人滿足。



“下午好,蕾格列芙女士。”
“下午好,沃肯博士。”


“最近義肢感覺如何。”
“挺好的。”

“請記得拿潤滑油的日期。”



沃肯雖然沒有對著蕾格列芙說話,他單手端起咖啡杯,視線全在樓下他那兩個小女兒身上。

 

就像他和眼前這位女士關係好到可以經常共進下午茶一般。

你最近看透人生了嗎。

之前見過的風景不可能帶來溫暖,或者被一把抹去,強制性地讓心情回歸原始狀態。

現在的沃肯說不定比活著的沃肯更好交流。

蕾格列芙雖然想這麽說,她的註意力也已經隨著沃肯,轉移到圍繞著建築物、攀爬纏繞上護欄的綠色爬墻虎那邊。



“長得真茂盛。”
“是。”

 

什麼都沒有最好。

 

打牌時間。

輸了的人去幫瑪爾瑟斯找開鎖鑰匙。


——如果你現在端著很燙的東西,嗯、滾燙的熔化碎片怎麼樣?此時有人不小心撞了你的話!

——的話。

 

——你條件反射中那碗很燙的碎片岩漿是潑向你還是別人?

——別人。



——超完美的自我保護,我要為你鼓掌。

——絕對要在一瞬間往反方向推吧,不但這樣,我還會要求對方賠償。



——這樣不是黑道的做法了嗎。
——說什麽傻話,恢復記憶的食物可是很貴的。

 


<日照三更的花圃歸屬權。>


“我真的要不管你開水了哦。”
“唯有這點我不會退縮的,請務必把花圃借我一天。”
“強迫意味濃重。”
“就是這樣。”
“不行。”


<沃肯慶生劇,全天場,請務必光臨。>



“其實我不是很想做樹墩子。”

“你的意思是更想做嘎吱嘎吱響的椅子嗎,確定一會要被我坐?”

 

“新式色情問法嗎貝琳達?哈哈哈、”

“老老實實做你的樹墩子去。”

 

貝琳達聲音比平時提高了好幾倍,她用力把瑪爾瑟斯塞進道具裡關好。

 

 

 

沃肯站在瑪爾瑟斯花前面有一陣子。

 

 

盆景外觀上模仿了《從世界的車窗望出去》的格式。

 

天空,花,土,柯斯托特。

 

 

從骨頭縫中生長被骨髓餵養的藍薔薇。

 

 

在瑪爾瑟斯舔乾淨手上的醬汁之前,沃肯已經決定轉身回去工作。

 

老實說,複製人的身體拿來種蘑菇也挺好的,晚上還有熱呼呼的奶油蘑菇湯可以喝。

 

自從到了這個連語言都是共通的世界后,沃肯總算可以徹底地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發自內心感謝那位引導者大小姐i[呼——]”

 

“既然要說出來就光明正大的,不要加上消音。”

“我沒有消音,我只是嘴裡的東西還沒有吃完。”

“沒有吃完就不要說話。”

 

 

獲得記憶也不想去復仇。

 

沃肯對自己說,就像他現在能和瑪爾瑟斯站在一起,觀看開花的斯克托特。

 

在古朗德利尼亞帝國軍閥執政時期,他和不死皇帝的關係不可能有這麼好。想都不要想,瑪爾瑟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拿他的戰斧去戳他。

 

——唔呀!

現在是他戳瑪爾瑟斯。用手指。

 

 

和平的讓人覺得空氣帶有花香,輕鬆的發甜。

 

柯斯托特花。

 

瑪爾瑟斯悄悄地拉住沃肯收回的尾指。

 

沒有想說的話,也沒有想做的事。他們在沉默中注視著只生長出一朵的藍薔薇,感覺被這段又輕飄又平和的、不可思議時光所吸引。

 

 

人在上一秒想的和下一秒做的事情,經常不能連接起來。

 

——想要做個起床后什麼都可以原諒的夢。

——那是失憶症吧。

 

 

 

雪莉坐在魔女使館門前吹泡泡。

 

她沒有嘗試去借肥皂水和吸管,她討厭廚房。

 

廚房禁止攜帶寵物入內。但是希爾夫卻可以進去。

這一點也不民主。

 

她隨意用嘴唇‘啵噗’出一個個小型的泡泡,在上嘴唇下嘴唇微微貼合中‘啪’的破掉。

 

她舔了舔嘴唇,重新啵了一個泡泡。

 

她耐心的等組隊的沃肯回來。

 

羅布沒有流淌它象征性的綠色口水,安靜地躺在披散著頭髮的雪莉腿上,讓雪莉摸它的頭。

 

空氣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麵粉發酵味。

 

“雪莉?”

“回來啦,博士!”

 

 

不出意外的話,沃肯總是在五點左右回館。他的外套下擺有一點粘膩,像是在哪裡沾到了濕乎乎的泥水。

 

不過他打算等它乾了后再摳下來。

 

沃肯將隨行攜帶的針放在身側,順平自己的外套,坐在雪莉旁邊的台階上。

 

如果問她,為什麼坐在這裡,就好像太不理解少女的心情了。

 

沃肯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陪著雪莉看通往魔女使館的那條被推平的路。

 

每天布勞都會檢查它上面的磚塊有沒有缺損,以保證大小姐享受從凱旋門進屋的待遇,但說白了那也就是一扇門吧?

 

 

啊,凱旋門後面是什麼?

 

郵箱下面是路德允許別人種植的小塊較為肥沃的土地,上面有風經過就會‘叮噹叮噹’響的風鈴草。

不會開花,只有一個一個閉合的小綠種子掛在藤曼上。

 

“剛才就想問你。”

 

沃肯坐了一會,他往後磚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人進出後,才繼續開口。

 

如果是之前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問出來。

 

 

“妳臉上的圈圈痕跡是什麼。”

“沒洗乾淨嗎?”

 

雪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側著腦袋對沃肯笑了起來。

 

“下午玩抽鬼牌的懲罰!”

 

“你一定抽到很多次鬼牌吧?”

“呼誒,被發現了。”

 

沃肯覺得自己越來越符合一個‘在人際關係圈內可以混得很好’的現代人標準。

 

至少他能和雪莉好好地對話。

 

“我帶了東西回來給你和多妮妲、”

 

沃肯像是想起什麼,打開隨行手提箱翻找起來。

 

雪莉和多妮妲還差幾個碎,他都有好好地拿本子記下來,可是他不清楚自己需要多少個。

 

 

“這是今天發現的——”

 

他看到雪莉低頭把臉埋在羅布身上蹭,不由自主地放下剛掏出來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碎片。

 

沃肯伸出手去揉了揉雪莉漂亮的青黃色長髮。

 

“咦?”

“唔。”

 

 

如果雪莉是自己的孩子。

應該說,本來就是。沃肯難得在心底承認了。

 

他嘗試對雪莉笑一次,便努力翹起自己的嘴角。

 

“博士。”

“嗯?”

“再多揉一會也沒問題。”

 

雪莉认真的说。

 

 

<有志者事竟成的花圃戰鬥>

 

 

“一天,我保證就一天。今天結束后我會好好把它埋進土裡做肥料的。”

“你對浪費瑪爾瑟斯情有獨鐘嗎?”

“可是只有在瑪爾瑟斯的身體里才能開出這麼美麗的花。”

 

 

史塔夏比劃的動作很大,感覺上她要種的不是花是香蕉樹。能長出比她還高的一大串香蕉。

路德卷了卷手上的水管,他摘下花圃防曬帽子,向史塔夏走去。

 

 

“上次不一樣沒種出。”

“不一樣,那是向日葵,我忘記這裡是沒有光的地方。真的不需要嗎?免費的頂級肥料。”

 

“如果站在全是瑪爾瑟斯的土地上我也會感覺到不適。”

“一語雙關?”

 

當然柯斯托特從不會給路德添太多麻煩,它們會比可溶解泡沫塑料還快被大地吸收。如果按時間來算大概是72小時左右。而且也不算太佔地方。

 

要不是上次史塔夏挪地方拔了他要賣給大小姐的五花,這次談判時間還會再短一點。

 

路德把帽子扣在史塔夏頭上,她往後踉蹌退了一步。

 

“嘻——”

“去玩吧。”

 

 

 

 

沃肯抱了抱睡在樹墩子里的瑪爾瑟斯。

 

好沉。

 

他窩在有自動開關閥門的木頭道具中,從戲劇開場睡到結束。雖然沃肯也好奇他是怎麼在響亮的歌舞劇中維持筆直站立姿勢睡著的。

 

 

沃肯摸到仿造樹皮上的開關,正好可以打開瑪爾瑟斯從裡向外看的那扇視線小窗。

 

對瑪爾瑟斯那張好像做了什麼美夢的臉,沃肯想掐他。

 

美好的夢?

 

沃肯現在穿著舞台劇的服飾,他推了推瑪爾瑟斯樹筒,又敲了敲瑪爾瑟斯耳朵旁邊的仿木殼子。

 

“唔。”

 

為什麼可以睡得這麼熟。

 

因為有安全感嗎?

我可是敵人。

 

過去以及未來的。

 

沃肯對他說話,但剛睡醒的瑪爾瑟斯好像有點迷糊,沒有完全張開的眼睛淡然地對視著作為主角的沃肯。

 

 

“我聽不見。”

 

瑪爾瑟斯艱難地活動著頭部,他說。

 

“我在被丟進這個木筒之前有往耳朵里塞耳塞,你現在說什麼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要我把你弄出來嗎?

——我聽不見啦,說那麼含蓄你該不會、

 

沃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對方沒有睡醒。

 

瑪爾瑟斯居然毫無羞恥感地問他那麼小聲是不是要給自己一個起床親——這種破廉恥的話他到底是用什麼心情說出來的。

 

還有瑪爾瑟斯那副努力去憋還是沒忍住的害羞笑容。

 

哪裡來的自信。

 

沃肯完全不能理解。

 

算了就丟在那裡不管比較好,對吧?

 

 

博士用力摔上了和瑪爾瑟斯對話的小窗口。

 

——真是的。

——咦、等等不要走、你說大聲點其實我是可以聽見的,喂?

 

瑪爾瑟斯準備拉開裡面備用鎖的時候才發現、

 

好像壞掉了。

 

 

——喂,沃肯!沃肯啦!

 

 

“嗨,瑪爾瑟斯。”

“嗨、嗨……我好像卡在樹筒子裡了。”

 

史塔夏。

 

瑪爾瑟斯在心底默唸著。

 

復活節兔子‘貝洛奇奧’,快來救我。

 

 

“演出愉快嗎?”

 

哦。

糟糕。

 

 

 

 

——偵探先生的臉太好猜了,所以不和偵探先生玩鬼牌。

 

 

沃肯決定在這個沒有光明的地方維持自己愉悅的心情。

 

那位名字一直糊上‘為了保護個人隱私而專門設置的’馬賽克的大小姐,她也是這麼告訴沃肯。

 

在現實中已經飽受痛苦的話,那麼就把復活前這段日子當成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一定要去享受的美夢。

 

 

沒有人可以幫你決定做夢的方式,而從引導者的角度來說。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得到幸福,沃肯。

 

 

自從捏住沃肯尾指就不肯放手的瑪爾瑟斯哼起了歌。

 

看起來心情不錯。

 

 

“用柯斯托特種出來的藍薔薇確實好看。”

 

“在誇我嗎?”

 

“嗯,在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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